1981年9月30日早上快9点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在广西大新县的一片农田上紧急降落。飞机上有十个人,带头的是一位叫乔清陆的越南少尉飞行员。他们当天一早从越南的白梅机场出发,飞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走了差不多130公里,到了广西大新县。因为油用完了,最后只能降落在种红薯的地里。
乔清陆曾是越军中的顶尖飞行员,参与过美越战争,累计飞行时间超过1800小时,技术娴熟。他此次决定来中国,背后的原因与他父亲的经历密切相关。乔清陆的父亲是位资深革命者,曾与胡志明并肩作战,参与了抗法和抗美两场重要战役。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结束,法国就试图重返越南,企图再次将其纳入殖民统治。胡志明率领越南人民与法国军队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但由于双方实力悬殊,越南军队只能依靠游击战术,无法与法军正面交锋。新中国成立后,胡志明很快访问中国,向中国政府寻求支持以对抗法国的侵略。随后,大量未携带武器的越南士兵进入中国云南,由第二野战军的著名将领周希汉负责对他们进行军事技能和战术的培训。
乔清陆的父亲当时也在这群接受训练的越南士兵里。那时候,越南军队的战斗技巧和策略都很差,连简单的游击战都打不好,更别提复杂的阵地战和攻坚战了。周希汉很耐心地教这些越南士兵,一步步指导他们如何战斗。经过一系列的训练,这些越南士兵的战斗能力有了显著提升,回国后成为了军队的中坚力量。
随后,陈赓与韦国清相继前往越南,在他们的直接指挥下,越南军队成功击败了法国侵略者。乔清陆的父亲从一名普通士兵晋升为军官,并亲眼目睹了中国在越南抗法战争中的慷慨支持。紧接着,美越战争爆发,胡志明再次请求中国援助。中国不仅派遣了高炮部队、工程兵和扫雷部队直接参与战斗,还向越南提供了价值200亿美元的军事物资,展现了持续的无私援助。
乔清陆曾投身抗美战场,担任飞行员,负责向前线输送物资。他运送的作战物资,大多是越军急需的,其中绝大部分来自中国的无偿援助。亲历这一切,乔清陆对中国充满感激。此外,他的父亲时常向他讲述中国的故事,这加深了乔清陆对中国的了解,并让他对中国产生了真挚的敬意。
这段时间,中国和越南关系亲密,像战友又像兄弟。但黎笋掌权后,情况大变。打赢美国后,他越来越自大,自封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还想在东南亚称王称霸。中国不赞成,黎笋就不高兴了。后来中美建交,黎笋更是火大,直接投靠苏联,和中国对着干。
在中国,黎笋采取了极端手段针对华人,越南军界和政界中的亲华派人士接连遭到排斥和打击,乔清陆的父亲因此被免职,闲居家中。不仅如此,黎笋还下令驱逐大量越南华侨,没收了他们多年辛苦积攒的财产。同时,他频繁在边境制造冲突,导致我国无辜边民伤亡,并派兵强占了中国南沙群岛的多个岛屿。
黄文欢,曾为越南副主席,因强烈反对黎笋的行为而遭受打压。面对这种局面,他在1979年选择逃离越南,途经巴基斯坦最终抵达中国。同年末,中越边境爆发自卫反击战,中国军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攻克了越北要地谅山,逼近河内。黎笋面对此形势,一方面筹划迁都,另一方面紧急动员全国,包括老年人和妇女都被征召参战。
在达成教训越南的目标后,我军选择主动撤离。然而,黎笋却毫无廉耻地宣布胜利,并趁机占领了发卡山和扣林山。1981年5月,广西部队接到命令,迅速反击越军,成功夺回这两座山头。在随后的战斗中,我军击退了越军超过190次的进攻,给敌人造成了重大损失。
自抵抗法国殖民者以来,越南民众长期处于战乱之中。美国侵略结束后,深受战争之苦的越南人民迫切期盼和平稳定的日子。然而,黎笋并未给予民众喘息的机会,反而接连挑起战事,先是进攻柬埔寨,随后又与中国发生冲突,导致国内经济衰退,民不聊生。黎笋的种种行径引发了国内广泛的不满,但他不仅毫无反省之意,还严厉镇压那些持不同意见的人。
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前夕,越南前副主席黄文欢因与黎笋政见不合而遭受排挤,被迫流亡中国。乔清陆的父亲对黄文欢的立场表示支持,认为中国在越南抗击法国和美国的战争中提供了重要援助,越南能有这样的邻国实属幸运。他对黎笋的排华政策深感不满,最终因此被撤职。
乔清陆对中国的好感源于他父亲的影响。在抗美战争中,他作为飞行员多次承担向前线运送物资的任务。这些物资中,很多都是中国无偿提供给越南的,这让他直接感受到了中国对越南的支持。不久,乔清陆的父亲因心情抑郁患上了重病,很快便离世了。
乔清陆对黎笋的怨气越来越重,最终决定效仿黄文欢,逃离越南前往中国。为了防止飞行员驾驶飞机叛逃,越南政府当时出台了一项措施:飞机停飞后,必须将导航用的磁罗盘和启动所需的电池拆卸下来,统一存放。这一规定让乔清陆的逃亡计划变得异常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找到了自己的朋友黄春团,当时黄春团是越南空军的地勤机械师,还有其他一些人协助他。
乔清陆提出计划后,黄春团等九人立刻表示赞同。很快,他们不惜重金购置了一台二手电瓶和一个磁罗经,为逃离做好了充分准备。1981年9月17日,乔清陆与黄春团等人在胡志明市进行了最后一次行动部署。乔清陆告诉其他人,他将在月底返回河内,原因是越军总政治部唯一的一架美制UH—1H直升机需要前往中越边境检查防御工事,而他被指定为该机的飞行员。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架直升机就停在河内的白梅机场,离中国挺近的,油箱里的油足够飞到广西。十个人商量了一番,制定了一个周密的逃跑方案,并分成了三组。第一组只有乔清陆和黄春团两人,他们的任务是去机场开飞机。第二组是黎玉山和他的助手,他们带着电瓶和磁罗经去机场修理厂,那里有个围墙的缺口,可以直接到停机坪。
杨文利率领的第三组前往龙编桥等待直升机接应。1981年9月30日凌晨5时许,乔清陆等人驾驶的直升机顺利抵达龙编桥附近,成功接上杨文利一行人,随即飞往广西。直升机起飞后约一小时,越军战斗机才紧急升空进行拦截。凭借精湛的飞行技术,乔清陆通过超低空飞行和穿梭山沟等策略,成功避开了越军战斗机的追击。
当天上午将近9点,一架直升机因燃料不足,紧急降落在广西大新县的一片农田中。随后,乔清陆及其同伴迅速被送往北京,并得到了相关部门的友好接待。那时,中国刚刚走出动荡,军事工业尚未充分发展。乔清陆一行带来的直升机,是在抗美战争期间从美军那里获得的战利品,在当时属于较为先进的军事装备。来到中国后,乔清陆等人中,除一人选择去法国投靠亲戚外,其余九人均在中国定居,并获得了稳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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